祝教谕知道步故知在等什么,十年前之旧事,虽已久远,但又无时无刻不在拷问着他:“老夫实在无力回天,又不忍亲见,只好退隐归乡。”
步故知渐渐起身:“那教谕又如何觉得,学生不也是那无力回天之人呢?”
裴昂再撞了撞步故知:“你发什么呆,我在问你话呢!”
步故知的思绪回拢,摇了摇头:“我不准备再续科考,自然也就没有拜师之必要了。”
裴昂忍不住惊呼出声,惹得路过之人好奇地往这角落瞟了一眼,他又连忙压低嗓:“怎么能不科考呢?你既已是秀才,往后再成举人进士,岂不是顺理成章?”
恰逢县学报时之钟敲响,余音回荡,是快到开考时间了。
裴昂又连忙拉着步故知往学堂里去:“先不说了,等考完之后我再问你!”
步故知猜得不错,县学季考内容与乡试大差不离,第一场考的是《四书》《五经》之义,第二场考的是“论”“判语”还有诏、诰、表、内科,而第三场则是考问经、史、时务策。
不过若是真的乡试,那这三场就要考上三天,但县学减少了题量,只在一天之内,便考完了三场。
裴昂在交卷那刻,便盯准了步故知,考官一宣布散场,他便冲到了步故知的身边,拉着步故知,躲开了人群,往学舍方向去。
步故知有些无奈,但还是任由裴昂去了。
等到了学舍,裴昂砰的一声关上了门,还闭了窗,坐在了凳子上,双手叉于胸前,气喘吁吁:“好了,现下只有你我二人了,你继续说,我听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