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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男孩支支吾吾半天,一个字儿也没说出来。

尽管愿望鲜明,克服心理障碍并不如想象中容易。

陶妈妈料想到这种结果,捏了捏祂软乎乎的小脸蛋:“没关系的,小甜心,你才是这么小的小朋友,最大的事就是要开心。无论什么事儿都不要逼迫自己。等你准备好了,随时都可以哦。”

又是听起来很哲学的话。

眠礼听懂了最后一句话,懵懂地点了点头。

这茬就这么过去,饼干烤好之后,陶妈妈把不同口味分装在不同的盘子里,喊来在书房工作的陶爸爸一起吃,还打包了一些让眠礼回家带给卓燦。

陶映嘉把所有焦糖味的都给了眠礼,再沾点奶油给陶绵尝一尝。

陶映嘉总叫眠礼洋娃娃,可眠礼看来,小陶绵才是真正的大号娃娃。

眠礼也想喂陶绵吃饼干,陶妈妈拿来婴儿专属的软饼,看着他们小孩照顾小小孩,觉得有意思极了,拿出手机拍照。

“来,小家伙们,看镜头——”

眠礼扭过脸,望见她的眸子,含着笑。

她的眼睛是近黑的深棕色。

和燦燦很像,是这个人种的人类最常见的瞳色。

被这样的眼睛注视着时,怜惜又和煦。

和父神完全不一样。

父神的,是很浅很浅,看起来非常冷的蓝。

终年不化的雪山或冰川,爱也好恨也好,世间万般情感冰封其中,永世得不到救赎。

祂错失了一个喊妈妈的机会。

为什么,眠礼想,即便是这么好的陶妈妈,乃至全世界最好最好、让祂愿意放弃神力留在身边的燦燦——为什么他们仍是都不能替代父神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