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,”傅南霜缓了半晌,终于恢复了视线的清明,摇摇头道,“只是起得急了些。”
段淞回头扫了眼在地下蜷缩的人,接着便拉着傅南霜出了暗室,将她带到外间的榻边坐下,自己也坐到了她的身侧,面色掺杂着惊疑与不解。
“你是怎么猜到的?”
傅南霜知道他所指的是岑琏和祁王的关系。
她定了定神,缓缓开口:“第一次在宫宴上见到他们时,我便觉得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有些不对,后来…太医说她并非处子之身时,我的怀疑便又多了一层,我考虑过他们之间可能不止义父女这么简单,但没想到竟还有这样一层。”
“哪样一层?”段淞不解。但他又默默松了口气,原来她知道太医告诉她的时候,她并没有怀疑自己。
傅南霜思索着该怎么跟他解释什么叫斯德哥尔摩症候群。
“她是什么时候被祁王收为义女的?”她反问道。
“应当是七八岁吧,”段淞回忆着,随即肯定地点了点头,“嗯,没错,当时我刚满十岁,对此事还有些印象。”
傅南霜盯着脚下的石砖,眉心微凝,解释道:“有些人,在经受了折磨之后,却并不会对折磨他的人产生怨恨,反而…会愈发顺从,甚至依赖,若是年纪很小的时候便遭受了不幸,只会更加顺从。”
“所以她…?”段淞有些愕然。
傅南霜点了点头,“也许只有这样,她才能说服自己,这样的生活是可以忍受的,甚至是她主动选择的,时间久了,她便彻底接受了这种想法,甚至还会不断给自己加深印象,就像…她刚才那样。”
“段元啓…真是不配为人。”段淞咬着牙,面露嫌恶。
“陛下,”她倏地抬起眼帘,看向段淞,“妾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段淞以为她要给岑琏求情,眉心微闪过一丝不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