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也只是认为他们感情甚笃而已,要说阿耶主动让阿娘分担朝政,他却是从没想过的。
吴长勍点了点头,回道:“臣再说句不敬的,璟帝为君之道可谓平庸,但他最好的一点,便是从不嫉贤妒能,即便对自己的发妻也是如此。
“先帝展现出的才略惊人,他从未因此而对她有所忌惮,反而将自己所知倾囊相授,先帝原先只是在璟帝批阅奏章时进言献策,而到了后来,她可将璟帝的笔迹仿个十成十,一半以上的诏书都由她自己敕发。”
段淞将骇异之色压在眼底,“正因她能仿写阿耶的笔迹,也有传言说,我阿娘是自己仿造的传位诏书。”
吴长勍摇了摇头,夷然不屑道:“那都是些小人之心罢了,他们偏怀浅戆,目光如豆,既看不出先帝的才略,更不能理解璟帝的心胸,可笑至极。”
“所以…”
“先帝之位,确是璟帝亲指,陛下切莫听信了谗言。”
段淞顿了顿,洞幽烛微的目光扫向他。“那你呢?”
吴长勍的眼皮抖了抖,“臣…确实是被先帝一手提拔,才能入阁拜相,这一点无可否认。”
“所以她为何偏要提拔你?”段淞追问。
“陛下,当年颖河水患,是先帝向璟帝推举臣前去治水,只因臣曾在奏章中提起过加固河防一事,臣自那之后,方才得了璟帝的看重,得以入阁,但这一切都有据可考,绝非先帝徇私而为。”吴长勍拱手低眉,辞旨甚切不似作假。
“那后来呢?”段淞的眸光闪了闪,“他们说你同先帝过从甚密,可有此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