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琉了然一笑,也没拆穿她,“今日的事本就是笔糊涂账,也没什么好计较的,但是——”
她话锋忽地一转,眼中精光一现,“——这位岑修仪,我劝你还是莫要管得太多,趁着这个机会,能送走最好。”
傅南霜心说果然,别看嘴上说得漂亮,人家心里还是有些不满的。只得赔笑道:“她确实是与旁人不太一样,但也没什么坏心,我再去同她好好说说。”
“不是这个原因,她性子如何与我有什么干系,”段琉摇了摇头,面色多了几分凝重,“但她毕竟是祁王府上的人,陛下那边我劝不动,你是个明事理的,所以我必须同你说清楚。”
“祁王如何?”傅南霜心头微跳,虽不太想了解内幕消息,但又有些好奇。
段琉轻叹了声,目光一转,投向山谷间冻住的溪流。
“陛下还唤他一声叔父,我却是向来不愿的,祁王这个人,并不是个好相与的,陛下为了些虚名蒙蔽自己,假装看不见,但我却看得分明,他过往便不服先帝,如今,更不服陛下。”
“皇姐的意思是?”傅南霜已然猜得差不离。
“别看他现在装的乖顺,等着看吧,他早晚要反。”段琉回首,目光笃定。
傅南霜张了张嘴,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,改朝换代也好,乱臣贼子也罢,她并不觉得与自己有太大的关系。
段琉见她紧张,面色倏地一松,安抚般笑了笑,“我同你说这些,也不是要你去劝陛下什么,但你要知道,祁王送人进宫,目的绝不是那么单纯,陛下不好拂他的面子便罢,但你,最好不要同祁王的人走得太近,免得祸及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