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南霜原本想着,让岑琏得了个新身份后,便暂时不用担心会被封妃,那出宫之事稍拖一拖也无妨,但现在她突然有些犹豫了。
在自己身边放个半生不熟的人,还是一个情绪不那么稳定的姐妹,确实是个不小的挑战。
“陛下,若是将她封为郡主可否?”她试探着转换一下路径。
“不可。”段淞却断然摇头。
“为何不可,还望陛下赐教?”傅南霜不解。
“规矩便是如此,太子之女方能为郡主,封她当郡主虽说确实尊贵,但岂不是乱了辈分。”段淞语气笃定,没有给她半分转圜的余地。
傅南霜哪里知道还有这种规矩,只得讪讪应下,“陛下说的是,是妾草过于率了。”
段淞对她的识时务还算满意,随即拍板下了定论,“那就这样吧,总之叔父是让她跟着你学规矩的,就让她在你身边当个女官,你也好看着她些,免得再出什么意外。”
“是。”傅南霜心中暗堵着一口气,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,她今日非要多此一举做什么。
“行了,待她醒来,你再将她安抚一二,便告知她这个消息吧,日后莫要让她这般胡闹了,若是叔父知道了可还了得。”
段淞稍作交代后,便起身离开了拾翠殿。可他一脚刚跨出大门,还未来得及下两级台阶,余光一扫,却在门旁瞥见了此前离去的那名太医。
他心下不免奇怪,距离他告退至少过去了两刻有余,这人怎么还没走?
太医一刻未移眼地盯着门口,见段淞终于出了门,忙不迭上前行礼。
“陛下,臣有一事要向您禀明。”
“你特意在此处候着朕?”段淞语调平平,喜怒不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