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毕竟不知究竟是何物所致,所以也无从开解,只能用一般的解药先压制一二。”刘太医轻咳了声,避开她的目光。
傅南霜回首,抬手在少女的额上试了试,微有些发烫。
“你可还难受?”
“麻。”王徊梧涨红了脸,似是用尽了全身力气,最终只发出一个沙哑浑浊的单音节。
“麻?”傅南霜疑惑地顿了顿。
难道她是吃了什么令人麻痹的毒药?虞美人、夹竹桃,还是水仙?而且听她说话的声音,也确实有些含混,像是舌头肿大所致。
可若是常见的毒药,刘太医应当也能看出来才是。
呕吐。肿胀。麻痹。
傅南霜总觉得,她这几个症状,听上去不像中毒,倒更像是——过敏。
她转身来到桌边,在吃了一半的酒酿碗中用勺捞了捞,细碎的花生、核桃、杏仁、麦芽,随着她的动作从碗底翻涌上浮。
傅南霜皱眉,当真好一碗复杂的过敏原。
“刘太医,”傅南霜犹疑了片刻,思索究竟该怎么向他解释过敏的概念,“有没有一种可能,这碗中之物对旁人而言无毒,可于她却是剧毒?”
刘太医沉吟片刻,抚须点头:“我倒是在医书中看过此类记载,只不过即便知晓了此等原因,却依然无解啊。”
“我曾听过一种说法,说是有些人天生不能吃某些食物,若是吃了便会如王姑娘这般呕吐麻痹,甚至危及性命,不过这并非身体虚弱所致,反倒是因为对那物太过敏感,所以才会极端排斥。”傅南霜试探着解释。
“这”刘太医忽想起什么,再度从药匣中拿出他那一套银针,“殿下先等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