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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连准备宫宴的冷叶二人,都在各自忙碌着她们负责的部分,无人去段淞面前刻意露脸,更不用说到她这里来寻些莫须有的帮助。

就这样,傅南霜成为了整个宫中的唯一闲人,每日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,午后还能续着困意小憩一阵。

醒着的时候,便是听风,看云,赏湖。

傅南霜过着提前退休般的恬淡生活,不疾不徐地来到了中秋这日。

她的开奖日。

中秋宫宴的地点,早早就定在了西边的麟德殿。这地方正处好在明义殿和长安殿之间,地势却比二殿更高出不少,应当是宫中的最高点。视野极佳,能将广阔的湖面尽收眼底。

她也终于知道,自己在寝殿中瞥见的那一角湖水,原来是太液池。

开宴的时间定在傍晚,但她一早就被唤起,这大半日的功夫,都被用来给她梳妆打扮了。

傅南霜像个木偶似的被宫人提来捏去,但她根本无心于此,毕竟宴会的主角并不是自己,也没人在乎她究竟用了什么口脂,簪了什么珠花。

她这些日子唯一干的正事,就是暗中积攒好了一个沉甸甸的小包裹,藏在了她的床榻和房墙的夹缝之中。

每当入夜,她只有探着手摸到那大礼包外的锦缎,才能心满意足地睡去。

万事俱备,只等开奖,随时离职。

酉初,装扮妥当的傅南霜,被宫人引着进入了麟德殿的正厅内。

她只在刚确定宴会地点时来过一次,而后便由着冷芷蓉对此进行装点,此时的内厅,却与她初次来时全然不同。

冷大小姐的审美确实不错,是可以在简历里加上一条“有大型活动承办经验”的那种不错。

装饰宴厅的锦缎,并非寻常宴席上的大红大紫,而是略显清淡的浅粉薄青,在廊柱案边垂垂缀下,隐隐能瞥见其上的精细暗纹,颇有几分工笔画的意趣。

而在每个席位之间,又错落有致地半围起了屏风,那屏风却不是用宣纸或薄绸糊成,而是独具匠心地串了一排细密的珠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