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红玉坊都知道,我月棠是他程子衿养着的。
我镂空花格门上的牌子,被程子衿收在了腰间,与他禁军的腰牌挂在一处。
“哎呦,小祖宗哎,你跟小阁老怎么又闹上了?”红绡馆的妈妈灵秀姨一脸头疼道。
我倚窗而坐,说不出缘由来。
□□好之后,程子衿走了,我的牌子被他留了下来,意思也浅显。
爷,不养你了。
至于缘由,不提也罢。
倒不是第一回 这般闹,灵秀姨虽是无奈但也并不是很急,风月场地怎么抓住爷们儿的心,她比我清楚。
她又说了几句,让我好生歇息,便起身走了。
只是这一觉终是没睡成,我刚拢衣躺上了榻,便有丫鬟匆匆而来,说是工部刘大人点名要我作陪。
我对镜梳妆,灵秀姨闻讯而来,骂骂咧咧的很不情愿。
她这般倒不是因怜惜我,不过是知晓我是程子衿养着的,怕我去了,若是被程子衿知晓,小阁老会迁怒。
但如今牌子归了手,凭一个谁都能点我的台,她也不得不放人,说到底,是这儿的姑娘轻贱罢了。
我怀抱古琴入了园,才瞧见,程子衿也在。
皱皱巴巴的衣裳换了,小阁老依旧是风流倜傥的浪荡公子,怀里坐着位姑娘,他的手搁在她腰侧揉捏,逗得那姑娘咯咯直笑,身上轻薄的纱衣已经褪了一半,雪白的肩头露着,隐约能窥见几分圆润雪腻。
对视一眼,程子衿神色冷淡的挪开了眼,手里的折扇抵着怀里姑娘的下颌,在那姑娘脸上偷了个香,引得那姑娘趴在他胸口羞于抬头。
“月棠姑娘,您从这里进去便可。”
我怔然回神,与带路的小厮俯首道谢后,面上含笑的入了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