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一个站出,伸手接茶:“小弟子,将茶水给我便是。”
语气很僵硬,明显还不习惯这般好声好气地说话。
这些鲛人都是银阑的近卫,大多她也眼熟,皆是些不看场合,动不动就打杀的暴脾气。
要放往常,从那灰袍弟子说第一个字开始,他们只怕就出剑了。
今天倒奇怪,个个儿忍得青筋暴起,却没动手的意思。
她忍住心底狐疑,往后一退。
“茶水泼洒了,我再去重新打些。”
“有劳。”那鲛人收回手,时不时就打量她一眼,像是在看什么稀奇似的。
背后一直投来视线,虞沛走了几步,终于忍不住转身问:“总看我做什么啊?”
“不好意思。”那鲛人慌忙收回视线,憋了半天才道,“我们小殿下也是人族,前些日子刚离开家。所以……我们便想看看人族都是何模样,与小殿下又有何分别。”
其他鲛人跟着连连点头。
虞沛:谢谢。但你们看的还是我。
又端来一盘茶水后,她本打算直接递给最后头的鲛人,再溜之大吉。
不料刚走近,那些鲛人便自动替她让出了一条路。
“小弟子,你可以先去给殿下奉茶。”其中一人道。
虞沛:……
才走十几天就一点儿默契都没了是吧。
她只得进了房间。
房内的气氛很是凝重。
烛玉与银阑迎面而坐,烛玉正悠悠哉哉地整理着食盒,银阑则在用软布拭剑。
谁也没说话。
虞沛低垂着脑袋,将茶往桌上一放。
“二位请用茶。”含含糊糊地抛下这句后,她转身便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