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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场景看上去阴森可怖,犹如杀人现场。

院中那些胆小的丫鬟已尖叫着跑走了,唯有郭氏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,朝丈夫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不知,不知妾身做错何事惹怒夫君,夫君莫非要杀了妾身?”

蒯鹤禹走到郭氏面前站定,辨不出喜怒的黑眸定定望着她,他征战沙场几十年,刀下亡魂无数,杀人于他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,刀山血海里滚出来的气势,岂是郭氏能抵挡的了。

很快,她软了腿脚,滑落在地,半跪在蒯鹤禹面前。

蒯鹤禹举起手中的刀,刀尖挑起她的下巴,令她直直对上自己的目光,沙哑着声音道:“你真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,非要本王将你那些肮脏手段亲口说出?”

郭氏心口一颤,皮肤感受到刀刃的冷意,令她不寒而栗。

她抖着身子,将背弯成一张弓,抱着蒯鹤禹大腿呜呜哭泣:“妾身嫁给夫君二十余年,为夫君生儿育女,操持家务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如果妾身因此而犯下错误,还请夫君不必饶恕妾身,了结妾身的性命吧。”

蒯鹤禹简直被她气笑了。

他一蹬腿,将郭氏踢到几步之外,胸口中快要溢出的愤怒恨不能立刻爆发出来。

“你还在这里装糊涂,以为抬出洪文和华儿就能抵消你犯下的错误?本王不妨跟你明说了吧,这刀上的血是本王刚刚审问犯人时,红刀子进,白刀子出染上的,那犯人亲口招认他受郭家指使,意图在两军混战时害了阿恺的命!”

“本王不知,阿恺究竟哪里碍了你和郭家的眼,竟使你们妄图除掉他!”

蒯鹤禹越说越心痛,他有意在军中抬举言诉,除了言诉本人争气之外,未尝没有忌惮麾下三位大将的意思。

王立德,富雄,越向阳三位将军虽然跟他年轻时有过命交情,但随着年龄增长,彼此都有了家室儿女,互相交错联姻,他们未尝没有私心,想要为子嗣后代做打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