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醉心征战时鲜少注意到的事情。
边境百姓不得安宁;伤病残兵无法获得妥帖安置;甚至,就连他带出来的期门精骑,在大破匈奴之后,也归心似箭,心向长安。
他曾经或许是个运筹帷幄的将才,但却还未成长为一个合格的统帅所该有的思维。
舅父当年与他在边城,大年夜围炉叹雪时,一句“穷兵黩武终究不是良策”,今日他终于是懂了。
许是霍去病的表情凝重了些,衣袖骤然被怀中的小团子抓紧,霍嬗手脚并用,树懒一般抱着他阿父的衣衫,口水滴落,还笑着兴奋道:“父、阿父,呼呼,痛痛飞~”
小霍被儿子弄得心中一热,笑着使劲儿搓了搓霍嬗的脑袋:“啧,嬗儿这脑袋摸着是不如忧儿的舒服,是不是头发太稀了,要不都给剃光重长吧?”
霍嬗听着这话,双目瞪圆了看着阿父,见他不像是在说笑,扭头便与李敢求救:“敢敢阿伯……”
李敢扭头一瞧,孩子俩眼睛盛着一汪泪水,都快成流动的荷包蛋了。
他憋笑劝着霍去病:“将军,小孩儿的头发,多吃些好东西就补上来了,可不兴给人推成光头。”
霍去病则被儿子叫人的亲昵肉麻方式弄得浑身一抖,加快马速嘟囔:“伯父就伯父,怎么跟你小叔叔一般肉麻。”
还光光阿父,敢敢阿伯的。
怎么不见叫他一声病病阿父呢!
没人猜的透霍大将军如今什么想法,李敢只能在霍嬗可怜的鬼哭狼嚎中,硬着头皮追上去,劝将军再慢一些。
……
西南正在进行一场力求减少伤亡和消耗的战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