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月借着半开的窗扇溜进屋中,洒满一室银辉。

这个无人知晓的夜晚,便只余下一对红烛,燃爆了灯花。

……

霍去病次日醒来,辛错却已经先他一步离开了。

小屋如旧,她只带走了医书和需用的器械,一早便与药童简装离去,无人知道去往何方。

昨夜的酒虽烈,却并不足以叫他失了理智。

霍去病把一切都记得。

他在凉州又逗留了几日,一路找找寻寻,想要获取一点被凉州人称赞的“女神仙”的消息,然而,辛错却像是销声匿迹一般,再寻不到半点行踪。

早春的鸟儿在新抽的树芽上啁啾不止。

树下,小霍靠坐着,双手枕于脑后:“闪光,你说我丑吗?”

闪光蹬着马腿,摇头打了个响鼻,随后,目光紧紧盯着霍去病身侧的草料。

霍去病自嘲地拍了拍闪光,将草料递给它。

他喃喃:“我亦知晓,你是辛错。也无论如何都会做回辛错啊。”

或许,他果真不如辛错洒脱勇敢,拿得起放得下。

这小女娘,他还是要找下去。

……

元狩三年,初夏。

大司马骠骑将军从凉州归来,收复西羌,正是整个长安城上下欢腾的好日子。

冠军侯府门外,却收到了一个孩子。

孩子安放在竹编的药篓里头,脖子上挂着一只玉药捣,竹篓中还有一封手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