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错满意点头,那药童便在此时去而复返。

外头有一地白雪映衬,屋中窗扇门户大开,再多点上几盏灯,光线倒也算是充足。

辛错的手暖热了,灵活了,这才吩咐着霍去病趴上一旁的软榻,再让小童递给他一碗白芷半夏草乌等配制煎好的汤药。

辛错解释道:“这是麻药,可止痛消炎。”

霍去病:“其实不必……”他在军中早已习惯了忍耐疼痛,适应疼痛。

但看辛错不容有辨的医者气场,小霍还是咽

下了后半句,乖乖选择端起药碗一饮而尽。

在军中时,他最怕的人一是舅父,二是军医;

却不想到了这荒芜凉州的小村舍,还有人能如军医一般具有威慑力。

果然,医者的真面目都是不好招惹的。

见小霍药效只有常人的一半,辛错蹙了蹙眉头,便知道这人平日里的作息怕是不规律,不止如此,当还有放纵饮酒的恶习,才会让麻药打了折扣。

她一边动手清创,一边说话分散霍去病的注意力。

他背上复发开裂的伤口有些复杂,先是被戈贯穿过的痕迹,这伤刺的偏了一点,还不算致命,因而当时应该没上心,养了几日便再度上阵;

可坏就坏在同样的地点,又被箭矢射中,这一箭不仅要命,还牵扯出先前戈伤没有好好将养的旧疾。

此番奔波凉州,两道伤一并爆发,便是霍去病也支撑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