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有时候真话若没能在最好的时机说出来,以后就没了机会。”
游萧没有再多言,只是目光显得意味深长。
“是吧,我是天生的坏胚,从小就自私自利,任性胆小。”陆东篱自嘲地笑了笑,“若不是因为我,我们三个人的命运或许都会不一样。”
大家都没吭声,尽管所有人都能理解,当时他一个十二岁的少年,若是将真相说出来,恐怕世上最后这两个对他好的人也会与他翻脸。
但也没人安慰他,毕竟这个做法确实不地道。
只是有时候,理智与感情很难统一,该做什么,和做不做得到,是两回事。
会客厅里沉默得令人窒息,只有烧着茶水的炭炉里木炭哔啵作响,反衬得这寂静更加磨人。
陆东篱似乎对这种沉默浑不在意,他像是陷入了往事的漩涡之中,失焦地看着虚空里的某一点,目光痛彻心扉,脸上依旧挂着自嘲的笑意。
一直在记录的小武停了笔,对当下这停顿有些无所适从,彷徨地看了看游萧。
“后来呢?就像话本里写的那样,你们三人改名换姓,去平江门拜师学艺了?”游萧无意拖延时间,免得一会儿耽误笙儿吃晚饭,于是便开口问道。
陆东篱轻轻点了点头,再开口时居然一下子没能发出声音,干咳了一声才声音低哑地说:“对,我当时安慰他俩,说不如去拜师学功夫,回头为全村人报仇雪恨,两位兄长当时悲愤交加,自然没有二话,便同我一起去了平江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