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多好的一个徒弟,他有大好的前程,有万丈光芒的璀璨未来,但随着崇国公府被抄斩,
温廷猷的人生急转直下,跌入了低谷。
丰泽端甚至都不敢寻温廷安,问爱徒在岭南过得如何,生怕听到一些具体的细节之后,他会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思绪,畏惧自己的情绪会陷入一种失序的状态。
在目下的光景当中,温廷安捋起一截竹青色常服的袍袖,摆了摆手,示意丰院正此番不必多礼,她将木匣递与前去。
哪承想,丰泽端甫一揭开了木匣的匣盖,头一眼便是有些震悚,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一切。
温廷安觉察到丰院正的容色有些不太对头,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了匣中,仅一眼,她亦是怔愣住了,旋即,整个人被一份名曰『窘迫』的思绪取而代之。
温廷安一路来画学院的路上,遇到了不少旁系上司,而这些上司都有做媒的潜质,争先恐后为她说亲,还遣长随给她递了不少京中贵女的画像,温廷安索性先将画像放置在温廷猷的画作上,待到画院之后,再是将这些画像取出来也不迟。
但抵了画学院后,与丰泽端攀谈叙话之时,她就将这件事淡忘于脑后了。
直至丰泽端揭了匣子的盖身后,温廷安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还没将那些贵女像着手取出来,当下忙拾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