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廷安按捺住心间的疑绪,端端正正地坐好。
不知是不是出于她的错觉,感觉阮渊陵虽然拿着策论,那一双黯沉沉的目色,却是定格在她的身上,视线炽沸又温热,把温廷安注视得有些不大自然,甚至是,后腰都反射性躬了起来。
“阮掌舍,你……”
话未出口,温廷安的手腕便是被男人轻轻握了住,“这篇策论写得不错,殿试的时候,就保持这样的水准就可以。”
可是,说完这番话的时候,阮渊陵仍旧没有松开手掌,反而用更紧的力道,攥握住温廷安的腕子,她的皮肤本就薄嫩,没几下,便是被捏出了一道鲜红的印子,在盈煌烛火的照彻之下,这番景致,格外得夺人神魄。
阮渊陵的吐息,不由沉了一沉。
温廷安觉得这样的氛围委实是太诡谲了,与以往任何时刻都不太一样,在她眼中,阮渊陵一直是她的师长,他一直同她保持着师生情谊,但在今次傍午之中,阮渊陵好像是捅破了横亘在师生之间的纸,做出了一些让她尤为匪夷所思的事情。
“你知晓么,温廷安,我是看着你长大的,你的孩提时期、豆蔻年华,我都见过,本以为,我能够、能够……”
一贯的称谓发生了微妙的变化,从畴昔的『本官』,变作了现今的『我』。
温廷安觉得有些畏葸,但她的骨子里,到底过了少女的年纪,也不会再因为一些莫须有的暗昧,而乱了阵脚,温廷舜的靠近让她心慌意乱,面对阮渊陵,她却能保持心淡如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