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廷安:“……”听罢,整个人窘意愈炽。
沈云升看了她一眼,“温兄,将腕脉给我,春日冷热迭嬗过快,若是不太注意的话,便是可能染了风寒。”
沈云升是太常寺的上舍生,素来精谙岐黄之术,众人俱是信服于他的。
这教温廷安简直是有口难言。
她想说她身心良好,没染甚么风寒,之所以面颊会这般赪红,大抵是做了一场绮靡的梦,这一场濡湿的梦里,不知为何,情境竟是格外真实,待她醒觉之时,后背俱是淋漓粘稠的一层虚汗,梦中的场景让她无端羞耻,羞耻得身躯僵硬拢紧。
温廷安实在是弄不明白,为何自己会梦见温廷舜,竟是还对他产生了这种离奇荒诞的妄念。
醒转的时候,梦中的片段在脑海里驻留得所剩无几,唯剩少年低哑沉黯的一席话,如时涨时伏的潮汐,在她的耳畔萦绕不却——
『温廷安,原来你也知道,我在忧心你的安危。』
纵然知晓这只是一场绮梦,但少年慵哑低沉的嗓音,所诉诸的那一席话,委实是过于真实,直接焐烫了温廷安的耳根。
她以手撑着额面,在床榻之上滞留了许久,适才迟缓地回过了神来。
温廷舜可是她的二弟,两人之间隔着血缘此一道天堑,她怎的,可以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