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
谢玉渐渐揪紧了被衾,分明感受到身上没了一点内力,才喃喃着开口:“半年,最多半年……”
“谢玉!”
这声叫的好凶,谢玉下意识颤了一下,垂下眼眸,看也不敢看霍寒:“十年……”
他喝了十年。
透支了自己十年的命……
十年之间他精神不济又惦记着报仇,只能用这种药拼命吊着自己的内力,吊着自己还可以挥动软剑,到现在……这手,连个水杯都拿不稳了。
一侧,霍寒的呼吸很轻很轻,谢玉攒啊攒,终于攒了些勇气想去揪他的衣摆,却被人起身一下子躲远了。
谢玉的指尖连衣料都没碰到,下意识颤了颤。
清润的声音自头顶响起,淡漠疏离:“从我来找你,你为何不同我讲?”
为何不同他讲?
为何啊?
他要死了,怎么没一个人知道呢?
“跟你讲了,你会更早的让我断药。”谢玉说:“我便撑不住这一口气,走不到这里了。”
“其实这药喝七年与喝十年对身体的损耗是差不多,没什么太大的分别。”
谢玉喃喃着:“寒郎,你回来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