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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那紧随其后的驸马,其他人面色复杂地互相对视一眼,不知应作何态度。

如今大梁与大雍关系彻底破裂,连带着大雍的人事都被讨厌。

如今局势不明,哪怕是公主殿下也不敢再像往日一般,对这大雍来的驸马盛宠滔天了。

他们要不要给这驸马行礼呢?

只不过随着三皇子率先一句“见过皇姐夫”,他们也就跟着一并行礼了。

熙宁宫的构造别有特色。

皇帝如今便靠在一墙之隔的帘子后面,幽幽地看着手中军报:如今梁军又反扑了雍军,将他们打退了十里之远。

“哎,”他叹了口气,眼珠愈发浑浊起来,“只可惜如今再怎么打,都是为后人做嫁衣了。”

如今他咳血不止,头昏脑胀,他怀疑自己熬不过这个冬天。

说到这个冬天,他便觉得胆寒。

不知什么原因,朝徽帝总觉得自己头脑每日都昏昏沉沉,喝了药却还是不见好,每天直勾勾地盯着窗外天色。

昏暗变化,晦明无度。

他竟然不知道冬天已经到了,然后他便惊讶发现,自己身体是每况愈下。

那么他熬不过这个冬天了,最让他揪心的是,这个冬天竟然迟迟不曾落雪。

朝徽帝在这皇位上面坐了近三十年,他当然知道这天象异变昭示着什么——没有雪,那便是上天的示警。

上天示警什么呢?当然是对他示警了。

如今他还能叫停西边战事吗?已经于事无补了,最关键的事情,那便是如何让老天落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