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穿过拥挤的街道,靠着何桓生在前面开路,走得很快。
翠微跟上楚照,一边疑惑:“殿下,你怎么把花摘了?”
“好端端的戴什么花。”楚照答复得也仓促。
她怎么不把花摘了?
是不是有病?本来她想着若是真那么倒霉,碰见这位公主殿下,也权作不认识——人头攒动、熙熙攘攘,哪怕是见了,她不吱声晃荡而去,这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。
可是偏偏卫云舟身居高楼之上,而她又恰好从楼下穿行而过。
又恰好抬头对上卫云舟的视线。
前面有一个气势汹汹带刀开路的门领,后面还有一个莽莽撞撞的侍女跟着。
而她本人,明明是雍人,还学大梁习俗簪花而过——怎么看都像是为了吸引别人注意的招摇撞骗。
楚照咬着后槽牙,手指微蜷,竟然对那死去的男主生出几分共情来:也许她错怪了他,有些时候命运就是如此安排,如此巧妙。
不能怪他,更不能怪她。
范楼所处的这条街更加宽阔,宝马雕车游人如织,街市都被人流填塞得汹涌澎湃,人们手上大多都提着灯笼欢笑而过。
恰好路人所走的方向,也是三人所行的方向。
何桓生终于不用再蛮横开路了。
闲言碎语也让楚照听到:“范楼那边听说挂了个新的花灯出来,煞是好看,我们过去看看吧!”
“他们今年又做了什么样式出来?”
“听说是一只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