丰抒羽哑然,父亲这几年越发像个老顽童,将医官院的活全交给自己,一天只晓得撩猫逗狗,说个正经话都懒得动嘴。
“父亲,”她不放弃,继续追问:“孩儿觉得十公主的腺体很奇怪,似乎与别的坤泽不同,医书上有过记载,有些人的腺体,天生具有某种异能,孩儿认为——”
“哎呀!这只要死的小肥猫,养不熟,还咬我!”虎皮猫嘶嘶地龇牙,腾地跑出屋,只留丰掌院使劲摇手,索性坐在地上,对自己宝贝女儿说的话仿佛没听见,“快,快,抒羽,去拿药膏,疼得哟。”
丰抒羽无奈,总会适时找理由,摊上这个越活越像孩子的老父亲,谁也没办法,再多的疑问还要自己解决。
父亲身为翰林院掌院数十载,她才不信他是个糊涂人,只怕太清醒,本能地护住自己,不想透漏太多。
漫步在洗清秋中,放眼都是海棠,秋海棠,西府海棠,香味缭绕,可惜她最爱的还是雪莲。
只在小时闻过一次,飘柔仙雅的雪莲香,只闻其香,不见花颜,那是人的信引,来自一位翰林女医官,父亲的得意门生,叫做琼芷。
容貌美艳,不施粉黛依旧动人,皮肤若山巅之雪,说话又很有趣,每次来的时候,她都趴在父亲书桌上等,倔强地不离开,眼巴巴地看对方,听人家与父亲研究那些完全听不懂的药方。
雪莲香味扑鼻,清幽淡雅,与娇艳容颜形成鲜明对比,给她留下极深印象。
后来这个人便失踪了,父亲再没提过,就和对方从没存在般。
不成想这么多年过去,居然还能再次闻到雪莲香,就在那日雨后,枢密院主使——承欢的腺体上。
娟秀五官,一笔一画,如墙上悬挂的水墨山水,微微一笑,这幅景便动了起来,平添无尽韵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