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不触侯爷逆鳞,他就可以安然无恙地在镇北侯府吃香喝辣,坐享其成。
这样的好日子不过,去过逃亡流离的日子?他聂屿舟又不傻。
所以侯爷是真心让他离开也好,是假意也罢,聂屿舟都必须拒绝。
打定主意后,聂屿舟走到床边,轻轻摇了摇江野的手臂,道:“侯爷,我不走。”
江野缓缓撩开眼皮,一张俊美无暇的脸蛋闯进眼底。他轻扯嘴角:“怎么,舍不得我?”
聂屿舟点头道:“你才是我正儿八经的夫君,我们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”
夫君。
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
江野目光定定,忽觉胸口块垒尽消。他抬手捏着聂屿舟的微翘下巴,轻轻摩挲两下,道:“跟着我,可别后悔。”
“后悔是无用之人的抱怨,我的人生信条第二条,绝不后悔每一个选择。”因为聂屿舟知道,再痛的后悔也无济于事,唯有把握当下,才能转变局面。
江野头枕在胳膊上,笑着慵懒问道:“你一共有多少条人生信条?”
“随时补充,没有定数。”聂屿舟也笑,“不过我觉得我确实该去一趟醉仙楼,郑重地来个一刀两断,否则今儿个是卿礼来信,明儿个不知又是谁来信,没完没了,扰乱我和侯爷的安宁生活。”
江野轻笑:“所言极是。”
第11章
醉仙楼,熙熙攘攘,热闹不绝。
聂屿舟上了二楼,进到一间雅致的包厢,入眼是一位打扮得……花枝招展的男子。
身穿紫色衣裳,发间戴着一朵艳红的花朵,脸上涂脂抹粉,妆感很重,人翘着兰花指正在调香。
聂屿舟以为自己进错房间,刚要退出去,那人就走过来拉着聂屿舟道:“屿舟兄,这些日子不见,不认得我了?莫不是我今天脸上的胭脂抹得太多?”
既然如此说话,聂屿舟判断他就是卿礼公子,只是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,原主喜欢这样的?
聂屿舟悄悄挣开他的手,笑道:“卿礼兄是越来越标致了。”
聂屿舟在圆凳上坐下,看着桌上的山珍海味,顿觉胃口大开,难怪都说醉仙楼是京城最高级最繁华的酒楼,这些珍馐的卖相比镇北侯府还精致许多。
卿礼亦坐下,揽镜自照道:“我乃一歌伶,日日都得涂脂抹粉,不然我也想如你这样天然去雕饰。”
聂屿舟心道,原来是歌伶,原主以前的交友范围还挺广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