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院门,也不见容碧来,心中暗骂一声果真是背主的丫鬟。实则此次卢清瑶患病也少不得容碧的助力,萧珏不可能让其存于人世。
一路走至府西,见得了翘首以盼的老嬷嬷,是母亲身边的人。卢琅意彻底放下心来。
上得马车,车室内鎏金香炉幽幽地燃着香,一路晃晃悠悠驶出城去,卢琅意倦地靠着软枕睡着了。
她浑身累的很,如坠云端飘飘忽忽,如落暗河浮浮又沉沉。每一根手指头都仿若使不上劲来。
她是被一股热和恶臭逼醒的。睁开眸子见得一骨瘦嶙峋的男子,着短打汗衫,藏青色的上衣不知道多久未洗过了,染着油渍乌漆嘛遭地凝成一块又一块。
枯黄的手正解着她右衽衣带子。
见得她醒了,那人磕碜地笑,露出黄色的大板牙忽得又捂着胸口咳起嗽起,撕心裂肺地能听得他吸气时唾沫星子磨过喉间的声音。
松开了她,一手哆嗦着往腰间一布袋伸去。
趁得这功夫卢琅意一手撑着脏污的地面想要起身逃走,却惊觉她动不了了,浑身使不上劲儿。
吞了个好心大人给的药丸,黄三舒服多了,那一咳便停不下来的咳疾瞬时止住了。
见地上那女娘子在挣扎着想要起身,他倒是也不急,布鞋踩着几日未扫洒过的地面蹲了下去。
沙哑异常的声音从那张枯瘦的面上,满口黄牙的嘴里传出来:“娘子,日后你就是我黄三的娘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