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坐在床榻上,小声念叨着:“无事的,定是查不出来的,没有经手金玉苑的下人,定是无事的。”
大丫鬟容碧端着浣洗的盥盆进来了,见得小姐面色不好,神神叨叨的。知晓是忧心金玉苑那边的事,容碧低下身子唤了她声:“小姐小姐,奴婢伺候您净面可好?”
听得了这声音,卢琅意伸手抓过容碧的手,眸光紧紧地盯着她,声音又急又快:“容碧,那件事过后你可还有去过后宅街?”
卢琅意攥得紧,容碧身为大丫鬟,平素里亦算的是十指不沾阳春水,一身好皮子较一般的官家小姐还要嫩。
此刻腕上泛起了红,她吃痛却不敢唤出声,只得忍着抽气道:“小姐放心,拿到那物件后奴婢便没有再去过后宅街,为掩人耳目隔三五日都会出府一趟,这月里皆是如此。”
“且那肮脏物也不是奴婢亲手去拿的,有钱能使鬼推磨,奴婢那时亦掩着面,没人会知道的。”
听得大丫鬟再三说道,卢琅意放下心来。
松开了攥着丫鬟的手,阖上眸子恢复了往常模样,让下人伺候着净面更衣。
对镜梳妆时见得替她挽发的小丫鬟欲言又止,卢琅意几日未睡过好觉,心头躁得厉害。下人伺候时任何一点儿不顺心都能叫她心头窝火。
如今正是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叫她慌神的时候,见这奴婢战战兢兢不敢言的模样她终究收不住脾气,腕间一用力便丢了手中的赤金攒花簪,簪撞入妆奁中重重一响。
她不耐地掀起了眉眼道:“说,有什么要说的便说。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