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象行非但没顺着他的话说,反倒了一盆冷水下来:“叶擦风绝非善类,中原人人称其为屠夫,其武力和手段,不逊于胡羌大将军霍途。奇袭能成,纯属侥幸,他不知我身在尾云军中,大意轻敌所致。但拿回遥和,绝不意味着太平,既已扯破脸皮,下一步,叶擦风一定是领兵大举进犯,我猜测,会在这一个月之内,苍梧便有动静。”
一听说苍梧还会卷土重来,秋尼勃然变色,长身而起,但开口却是问陆象行:“怎么办?”
他心气儿不足,忐忑地问:“送佛送到西,妹夫,你说是不是?这时候,你总不至于撒手离开尾云,让孤和妹妹都自生自灭吧?”
陆象行抬起眼帘,望了眼对面赧然地涨红了脸颊的蛮蛮,声线平稳,略显沧桑:“我早已不是。”
不是?秋尼用了点脑力才弄明白,陆象行说的不是,是指,他早已不是他的妹夫。
不能啊。
秋尼自忖有一双火眼,这两人之间暗流涌动、剪不断理还乱、放不掉也割舍不下的,谁来说一句他们没有瓜葛,没有破镜重圆?谁来说秋尼都不信。
“妹夫你别说见外话,蛮蛮心思我知道,她就是犟,其实心里是有你的,不然也不会跟尤墨来气你。妹夫,你给我个面子,莫与她一般见识?”
蛮蛮一怔,望向哥哥的瞳仁里,登时多了几分气恼。
若不是大着肚子,她真会跳起来狠狠地敲秋尼的脑袋,或是用靴子飞过去踹他的屁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