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葭缓缓抄起入门处的一盆兰花, 怀钰头皮发麻,像觉醒了什么本能,腾地从炕上坐起身,伸出手道:“那个,你听我解释……”
话没说完,一个花盆早砸了过来,与之相随的是沈葭的破口大骂。
“怀钰!你又逛窑子!你不仅逛窑子!你还召男妓!你你你……你简直不知羞耻!”
怀钰早在她扔来花盆的那一瞬间就从炕上跳起,其动作之快,反应之迅捷,让人几乎忘了他是个醉酒的瘸子。
沈葭捡着东西就砸,怀钰抱头鼠窜,整个暖阁顿时陷入鸡飞狗跳。
“误会!误会!别砸了!我什么都没做啊!”
“你想做什么?你个死瘸子,你能做什么?!你忘记你在太后面前发的毒誓了!”
“王妃,我作证!殿下是真的什么都没做啊!”
“你给我闭嘴!你个不要脸的粉头娼妓!”
朱隆险些被花瓶砸中,急忙矮身一躲,茫然道:“什么粉头?什么娼妓?王妃!误会啦!我是朱隆啊!那日去钟山咱们还见过呢!”
彭外婆拍着大腿道:“哎哟喂!我的宣窑瓷!姑奶奶啊,别砸我花瓶啊!”
阁中杯碟碗筷齐飞,众人池鱼遭殃,慌忙躲避,怀钰上蹿下跳,刚飞身闪过一个酒壶,猛地回过味来,不对啊!
“你不也在这儿吗?!别扔了!泼妇!还扔!”
沈葭手中动作一停,忽然想起来,对啊,自己也是来逛窑子的,她记起自己到这天枢阁的来意,冷笑道:“方才就是你同我争花使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