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因无它,只因布阵之人最后必须得寿终正寝才能成功。他若中途因救人而死,便功亏一篑了。
他本想着自己去犯险,尽力重生到更早的时间,让孟怀辞走稳一些,当一条后路,只需回到宁云简三十五岁逝世前就好。
但孟怀辞不知为何死活不肯稳扎稳打,和谢溪那疯子一样不要命似的攒功德,处理政务日夜不辍,休沐日在他那里也形如虚设。
孟怀辞手下的官员本来见他这样勤勉,下值后也不敢离去,却被温声劝回,要他们早些归家陪伴妻儿。
而孟怀辞自己却每每到子时才归,到府后又不能立时睡着,每日便只歇两个时辰。
次辅本身的职责就够繁琐费脑,他却还要在发生天灾人祸时赶至灾区。无论洪涝、瘟疫,还是地震、海啸,孟怀辞皆以次辅之尊、文人之身,不顾性命地去到灾害最严重的地方,与当地百姓一起救人。
孟怀辞每次赈灾结束归去之时,百姓皆拖家带口在道旁含泪相送。
如此全年无一日停歇、日夜不辍勤政八年,孟怀辞身子已大不如前,一朝病倒,便是连着昏迷好几日。
可孟怀辞一醒就又照常忙碌,又和以前那样每日只歇两个时辰。
就在最后一次赈灾的归来路上,孟怀辞突发重病,前一瞬还在与同僚谈论国事,后一刻便呕出一口血。
这一病非同以往,无数名医为孟怀辞看诊,连沈不屈都特意赶过来了。可无论寻了多少个大夫,见了孟怀辞都只是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