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显从未有一刻感受到过如此惊心动魄的惊艳与悸动。
他脸上的绯红太过明显,以至于连心不在焉的戚玉霜都觉察出了一点不对。
火烧得太旺了?周显怎么脸都红了。
她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,水红缎子的箭袖劲装,往日里她常外穿当做练功服的,与军中一帮人比武练剑,打得他们抱头鼠窜,似乎没见过有什么不对劲?
总不能是周显年轻,火气太旺吧……
周显轻咳了一声,猛然打断了戚玉霜的思绪。他偏过头,轻声道:“你先包扎伤口,我去帐外。”
说罢,不待戚玉霜回答,周显匆匆转身,步履极快地走出了营帐。
只是,他平日礼仪太过周到,此时却终于露出了一点急促的马脚,颇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。
戚玉霜思绪被他打断,也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。周显毕竟年岁已经大了,不是从前的小孩子了,这心思也一天一变,着实难捉摸得紧。她怕周显敏感多思,于是隔着帐帘道:“多谢殿下帮我把门,营中人多,别让乱七八糟的人进来。”
莫名其妙被盖了一顶“把门”的帽子,周显没忍住,嘴角微微翘了起来,露出一个极淡的笑意。
被划分在“乱七八糟的人”之外,这种被偏私的感觉,真是……
帐中响起极轻的布料摩擦之声,戚玉霜的剑伤在心口,只能解开上衣绕脊背前胸一圈包扎。帐帘虽然厚重,但在极为明亮的火光映照下,依旧能隐约看到里面朦朦胧胧的一个人影。
周显只看了一眼,就紧紧闭上眼睛,不敢再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