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秀女中人才济济,要么美貌无双,要么名门望族,她父亲只是定陶郡的一个驿丞,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,待落选回到老家后,又要面对凶神恶煞的继母。
一屋子人心情各异,有平静如常的,有心事重重的,有也有兴奋激动,满眼期待的,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。
回尚宫局的路上,凤龄远远看见一个人,穿着烟蓝色的宫裙,簪着一根银钗,身量纤柔,弱柳扶风。
那女子遥向凤龄问安:“崔尚宫安好。”
又向随行的尚宫局大宫女明珠微笑示意。
凤龄向她颔首:“宋姑娘好。”
又走上前迎她。
宋氏只是侍妾,从南宫宫女擢选入东宫,未有正式的册封,按品级是要低于凤龄的,但凤龄待她一向客气。
当年送宋氏为侍妾,也是奉旨行事。
如今看着眼前这个年轻沉默的女子,凤龄甚觉可惜。
这样的青春和美丽,就葬送在东宫的围墙之间了。
凤龄问她:“宋姑娘这是去哪儿?”
宋氏淡淡笑道:“去领这月的冰例,不知是不是司制局近来事多忙忘了,这个月的冰例一直没给我送来呢!”
凤龄说:“有这样的事?想必是那帮人皮又紧了,做事情顾东不顾西,我回去就安排人送到姑娘别院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