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他的眼神再冷,江桃里也还是扬着下颌,倔犟的和他对视。
她无声表达着自己对他的不待见。
方才分明还亲密相拥,转眼间,他竟然连床都上不去了!?
饶是脾性再好的人都有几分泥性子,更何况唯我独尊的少将军。
闻齐妟冷嗤,俯身向下捏起她倔犟的下巴,又变得恶又倨傲,“你当什么人的床我都爬吗?”
硬生生从森白的齿尖挤出来这句话。
他说完就将她的下巴放开,居高临下地乜斜她一眼,转身朝着外面阔步走去。
立着的屏风瞬间倒地,然后莫名被砸到四分五裂。
江桃里捏着被衾被吓得瑟缩。
等人离去后过了好一会儿,确定不会再来了,江桃里抵不住困意,缓缓闭上了眼。
玄月高挂,月华洒落在窗牖上,万物沉浸,虫鸣声也停止了,周围阒静一片。
高大颀长的身影立在床边,垂着眸,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床上,连睡觉都颦眉颤抖的人。
她似是做着什么噩梦。
他缓缓俯下身,冰凉的指尖点住她身上几处。
顷刻,江桃里紧颦的眉松开,彻底昏睡了过去。
点完穴位后,闻齐妟并未直起身,指尖顺着按上了她饱和的唇,漫不经心地按压着。
“还没有被人骗够吗,还谁的话都信?”他轻声呢喃似在轻讽,不过语气却带着一丝愉悦。
毕竟他说的话,她一直都很信任。
说明他在她的心中,其实也不是没有一点位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