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又面面相觑一瞬,再转回视线看向裴玄寂,便闻他面不改色又云淡风轻地道:“公主并非第一次提及成婚之事,儿女情事,水到渠成,臣再推拒搪塞下去,只会让公主起疑影响病情,依臣看来,即使是还有大半月便能抵达台州,也并不能确定在这大半月中不会出现别的变故,以及那位神医是否当真能治好她,所以,臣想和公主定下婚事,还望得皇上皇后娘娘首肯。”
高座上的二人心口一震,皇上深吸一口气:“婚姻大事岂非儿戏,朕起初要你一同南下的确是为着莹莹的病情,但事关你的终身大事,也事关莹莹的终身大事,岂可如此草率决定,事情的来龙去脉仅有少部分人心知肚明,旁人却并不知一二,若就此将事情定下,之后莹莹脑疾恢复叫朕又要如何收回成命。”
裴玄寂脸色微沉,似有什么情绪压抑在冷淡的话语下:“皇上何故要收回成命,臣并非将此事当做儿戏,也并未打算将此事只停留于公主脑疾未痊愈之时。”
皇后捂着嘴小声吸了口气,无措地转头去看皇上,却见皇上眉心蹙得更深了,显然没有因以往想要撮合的二人似有修成正果的可能,而感到高兴。
半晌后,皇上才微微收敛了沉色,意味不明开口道:“裴爱卿这是突有要成家的心思了,朕甚感欣慰,但莹莹也是朕的掌上明珠,谈情也好,成婚也罢,自是都要尊重她的意愿,但显然,莹莹眼下道不清自己的真实想法,朕也不能在她意识不清时随意替她做此决定,此事还是另寻他法吧。”
皇上话音落下,裴玄寂却没有半分要妥协的意思。
身前长袍甩开,他突然屈膝就跪了下去:“臣诚心求娶公主,还望皇上成全。”
话音刚落,帐子外突然传来脚步声,帐外侍卫通传道:“琼安公主到。”
云袖替温莹撩开帐帘,温莹迈步而入,抬眸就瞧见裴玄寂后背挺直却双膝跪地的背影。
她顿时脸色一变,提着裙摆就大步跑进帐中,慌色道:“这是干什么,皇兄,皇嫂,裴哥哥何故遭责罚,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