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亲的过往与虞时娇像是尘封着的往事,在陆表哥的言语中,娘亲是善良温柔的姑母,而在李大娘的说法里,她是天真烂漫的小姑娘。
她细细听着,握着手里的竹节玉佩,再撑伞出来时,泪水已滚落了下来。
冬雪缥缈下,虞时娇穿着一身白衣,头上也只簪了一只简单的木簪,连一只花钗也无,清水若芙蓉的相貌在人群中见之难忘,有知道她是庆元医馆虞姑娘的便朝她问好。
虞时娇不知在街上走了多久,直到身上被冻透才停下。
手上的油纸伞滚落在地,风雪欺压,瞬间落满头顶,竹节玉佩早被她握在手里无数次摩挲,她只是真的很想娘亲。
可娘亲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雪花打在一柄青色油纸伞下,虞时娇抬眸,眼前是熟悉的雕纹面具,她抬起湿润的眼瞳,眸中水雾弥漫,眼眶里的泪水一点点滴下,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打落。
她的脸颊早已红透了,沈渊渟抬起手臂想要替她抵挡风雪,却一滴滚烫的泪珠砸在他手臂,这灼热的温度把痛感带到了心脏处,他心里酸涩得痛。
他知道娇娇为何哭,他们皆是幼年丧母,孑然一身。
从前他也不知为何能对娇娇冷下心肠,置之不理,可如今却是连她落了一颗泪便恨不得以身代之。
他拂开她被吹乱的秀发,轻轻地擦拭掉她眼前的泪珠,把自己带的狐裘披在她单薄的外衣上。
想说话安慰,却又想到如今他还是不能说话的安时,便只能欲言又止。
虞时娇能感受到这人把最保暖的衣物给了自己,又站在风口上为她挡风,还用手臂替她拭泪,她垂着眼睫,水雾凝成的泪珠打湿了一片,她有些自暴自弃地扎进安大哥怀里哭了个昏天黑地。
再醒来时,虞时娇已经回到了医馆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