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?”乐秧小心地摩挲着画轴,垂眼看到了画轴下方的落款,冷了声音,“张大人好大的口气,这裴元虽是尚雅七子里最不出名的一位,但他的画作沦落不到地摊货,更说不上便宜吧?”
裴元的画都可以虽说摆放,听到风声她要来时,都能忘得收起来,这是有多富?
张大人顿时冷汗直流:“这……这……”
乐秧又缓了神色,斜看着张大人:“张大人,又不是要你的命,你本来就是前朝旧臣,现在是轮到你给新朝做贡献的时候了,舅舅一定会记住你的!”
“郡主啊,您看看,陛下要多少?”张大人终是装不下,颤声打着商量问。
说着,他不断地看着把院落团团围住的禁军,心里发寒。
近日,宝珠郡主带着禁军搜刮贪官的事情在彧都都传遍了,那些人不敢反抗,稍有言语过激者,一律被禁军压下去。
不是普通官兵,陛下竟然派了禁军协助,那禁军往那一站,谁敢造次。
乐秧掏出本子看,淡然地伸出手比了个五。
张大人摸出丝绸帕子擦拭着不断冒出来的汗珠,颤颤巍巍道:“五万?”
乐秧摇摇头,笑道:“五十万。”
最后一字落下,张大人就跌坐于地,身上层层堆叠的肥肉抖三抖,快要撑破布料。
“张大人,你在市舶司任职十多年,市舶司的油水有多大,大家都略知一二,这五十万,也是舅舅给你的表现机会,张大人可要好好珍惜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