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儿划伤了。”
青年嗓音温润,伸手露出伤痕的乖巧模样,跟宁宁伸手要抱抱的小表情几乎一样。若裴昱也有笑涡,想来父女俩就真成了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
傅筠收敛思绪,轻轻嗯了声,取了应急包裹给他处理。
他的里衣颜色是雪青,泛红的伤口十分刺目。
伤在手臂内侧,傅筠让裴昱稍稍绷起肌肉看了下伤口深浅。
几息过后,傅筠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他是薄肌身材,手臂线条流畅美观,握得了狼毫,也抱得动她。
但现在的他真是瘦削,骨相生得好,瘦点壮点都好看,可是一旦想到他羸弱的身子,积累的旧伤,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。
“怎么不高兴?这伤就是木刺划的,不严重。”
裴昱注意着傅筠的神情,流露出一丝紧张,对于博得傅筠同情这个事,他手到擒来,但不希望她为此担忧。
傅筠瞪他一眼,低斥:“我是大夫,你是大夫?”
裴昱勾起唇角,“都听你的。”
药膏有点凉,傅筠的手指则是温热的,涂上来时,体温悄么声地融化着药膏,细细的掌纹从他手臂上碾过。
“别绷紧,刚只是看下深浅,现在不用绷着。” 傅筠提醒道。
可是无济于事。裴昱轻轻吸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