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夏推开门,连热水也没再要,匆匆离开了灶房。
戚延黯然地抚摸她靠过的墙壁,紧紧握着拳头。
他很快地冲洗完,回到温夏房门外。
“你方才需要热水?”
温夏不愿多看他:“我自己去拿。”
“我洗漱好了,没有衣物,你看下那衣柜中是否有我能穿的。”
温夏拿出一套来,才见戚延身上披着洗过的寝衣,带着暗纹的锦缎紧贴他壁垒分明的胸腹肌,他一双眼全无欲念,她竟如今才觉他此般模样比从前清朗许多。
她只把衣物递给他便关上了房门。
再去灶房时,温夏已经穿上了那柜子里翻找出来的粗布青衣。虽然尽量挽起袖摆与裤脚了,但屋主人是中年男子,她穿这一身粗布长衫仍是不太相称。
温夏抱着她一身换下来的脏衣衫站在灶房门口。
戚延也换好了衣物,也是一身粗布青衫,瞧着与她那套别无二致,可他穿在身上却短了许多,露出一截劲腕来。
戚延的目光落在温夏身上许久。
她与他这一身竟倒真像是一对庶民夫妻。
那宽大衣衫在温夏身上衬得细腰衣中晃,她薄肩削瘦,撑起这青衫别有一种落魄又破碎的风情。那一头乌发如今也长长许多,垂到臀上,只用一只干枯的竹枝半挽着。明明素到了极致,却在她发髻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。
温夏没有看他,只淡然地把衣物放到盆中,想舀些热水。
“我来,你出去吧。”
“我自己来。”
戚延皱着眉,在温夏坚定的眼神下不便再强迫她。
他打好了水给她拿到外边。
霍止舟在这时抱着满怀的冬枣回来,瞧见温夏准备浣衣,匆匆把野果放下,挽起袖摆就抢了她的活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