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延说完这句,冷睨策马紧追的霍止舟,用仅存的一点内力冲上山林。
燕国地貌奇特,很多地方看似有路,实则可能多是天坑,丢个石子进去,等到天黑都等不到回音的那种。
戚延虽未亲历过与燕国的战争,但他看过不少温立璋从前写的作战纪要。那时只当是精彩绝伦的书来看,他从不去承认写书人的骁勇。
而今每闯开一处深丛,他都会提前扔出石子,听到回音才敢进前。他也才明白,温夏的父亲有多英武。
父皇输给这样的人,父皇释然不了,可戚延如今能释然了。
茂密林立的深丛错目而过,身后紧随的霍止舟始终未曾放弃,离他们也越来越近。
霍止舟生在燕国,熟悉每一种地貌,即便在林中也能稳步策马。
方才险些伤到温夏,霍止舟已经弃了弓箭,扬声喝:“再往前你是带着夏夏去送死!”
“盛皇停下,朕让你与你的人出燕国!”
戚延发出一声冷嗤,脚下未停。
霍止舟:“放下夏夏!”
“朕抱自己的妻子,与你何干?”
“前处地貌错杂,你想死别带着夏夏!”霍止舟夹紧马腹冲上前。
戚延内力早已耗尽,又加失血,此刻已经逐渐跑不动了,霍止舟很快便追赶上他。
温夏屡次挣扎无用,腰间铁臂就像紧烙在她身上。她捂着的伤口仍在不停流血,指缝间早已腥红一片。
“我不会再跟你回去了,戚延,放下我吧。”
戚延才刚启唇,霍止舟高喝的嗓音已急迫打断他。
“危险!”
最后一丝内力使出,戚延已经施展轻功要越过眼前的树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