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夏深深看他一眼,紧捏狐裘拢住自己,起身跪在这凌乱的床榻上:“那我就最后称一声臣妾吧。”
“臣妾罪妇,求皇上休妻,废了臣妾。”
翕动的薄唇颤抖着,戚延发红的眼眶一片痛苦。
“求皇上恩赐。”
“我不!”
“朕凭什么要放妻要废后,你哪里有错?”戚延去握温夏,她却冷淡地抽出手,他只能匐跪在床沿,昂起头颅仰望她。
“你跟我回去,我住离宫,你同母后住皇宫,把你母亲,把你三个兄长接入宫都可以!”戚延急切地道:“我向你道歉,我不会再强迫你,我会做得比十二岁的戚延更好!”
他紧紧地抱住温夏。
失去她这么多个日夜,从面对“她”的死亡,从病中一次次的噩梦里醒来,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,不在担心她在外过得好不好,有没有被坏人欺负去。
终于能把温夏抱入怀中,戚延埋在她鬓间,深深嗅她身上无比熟悉的玉兰香,拥着她软玉般的身体。连日来心脏里所有的恐慌才被填满,终于敢闭上眼睛。
到这一刻,戚延才发现他无法再放手。
就算是死,他也舍不得放手。
温夏挣脱着这怀抱,却碰到勒伤的手腕,疼得轻蹙黛眉。
戚延这才松开,望着她腕间红红的勒印,口齿中是不住的“对不起”。
温夏想下床,拿过床上散落的绣鞋自己穿上。
她伸出的手因为疼痛而发抖,方才不仅被勒红了双腕,还将她手指也磕到了床栏,骨节处已磨破皮。
戚延万分愧疚,握住她的手,却又被温夏避开。他再次伸出手,她紧紧攥住狐裘衣襟,护紧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