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世间有三个人为她摘过星月。
爹爹,戚延,四哥哥。
……
候在殿外的宫人跪了一个时辰,殿门隔去大半的音,却仍能听见依稀的哭叫声。直到帝王低沉唤入内伺候,早候着的宫人忙端着一盆盆热水,鱼贯而入,但却只伺候了帝王一人。
戚延行至屏风外,任宫人长巾擦去身上汗渍。
胡顺惊慌地哎哟一声,望着他青筋暴起的手臂。健硕臂膀上,有红红的抓痕,温夏的指甲很长,伤痕并不深。
胡顺要为戚延涂药,戚延薄唇微抿,示意他们退下。
他洗了滚烫长巾回到寝宫。
帐中美人鬓云乱洒,半张脸埋在软枕中,白皙颈项间仍有淤红。
戚延微有些愧意,她比他想象中还要柔弱。
他俯身整理温夏散乱鬓发,她微微一颤。
“抬起头。”
“我不。”埋在衾被的嗓音带着一点小鼻音。
戚延不怒反笑,强行揽过她。
温夏花容失色,急忙拉过衾被。
戚延俯在她耳鬓,幽香阵阵,他嗓音低哑:“花为什么没了?”
他在问,那朵玉兰花,宛如粉瓣桃花的玉兰,为什么没有了。
温夏很久才回答他:“那是两岁时的烫伤。”
戚延微凛:“我以前怎么不知。”
他们的幼年干干净净,她只把他当哥哥,他只将她当做他一个人的妹妹,自然不知这些。
戚延问:“现在还会疼么?”
温夏不回答,脸依旧埋在软枕中。
戚延以手指梳理她长发:“朕为你宣女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