停在他身前,温夏扶身行礼:“皇上,余下还剩八百里路,会不会行得太慢了?”
戚延目光自她身上掠过:“皇后吃得消?”
“臣妾车厢置了软塌,吃得消。还请皇上顾念国事,勿因臣妾耽搁了行路。”虽然温夏也不明白,他是怎么以为她吃不消的。
戚延淡道声“知道了”,温夏退回了马车上。
又活络了会儿筋骨,待前去探路回来的禁卫禀报前方城邦路况可行,戚延才下令队伍今日可行至三四百里。
坐回马车,戚延懒靠在车壁上,虽马车阔绰有余,但一双长腿也伸得没龙椅上自在。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一卷竹简,是温斯立禀报温家没有明显的燕国敌人,不知温夏是因何遭劫。
往嘴里丢了颗糖渍青梅,戚延懒散拾起另一卷,是他几个门生说起他不在的这段时日里朝廷发生的政事。
百无聊赖看完,戚延敲击身旁矮案,马车中间的靛蓝色隔帘被陈澜掀起,探身行礼。
“行几里了?”
“回皇上,二十里路。”
车轮自地面辗轧而过,带起的颠簸比之前更陡峭。
戚延抬眉:“皇后如何?”
“皇后车架一切尚妥,未听婢女提什么要求。”
身为武职,如今兼着宦臣要做的事情,陈澜总算学会了一点伶俐劲儿,并补充:“方才经过皇后娘娘马车,似还听到里头笑声,皇上放心吧。”
戚延薄唇略一扬,淡一挥手。
陈澜暗松口气退下。
这趟回京,本来算是微服的戚延能策马赶上回京的仪驾,两日足矣,再如常回京都便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