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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令人感到离奇的是,明明下着这么大的雨, 还时不时的有狂风呼啸而过,可这棵树干顶端被点燃的烛火, 却丝毫不受暴风雨的侵袭。

昏黄的灯光在风雨当中摇摇曳曳, 眼看着好像就要被彻底的熄灭,可过了许久许久,那烛火依旧保持着半死不活的样子, 坚强又脆弱。

树干的周围整整齐齐的站了一圈的人,细数下来大概有二三十个,每个人的全身都掩映在了黑色的长袍当中, 几乎不露半点的皮肤在外面。

他们此时紧闭着双眸,微微垂着头,双手交叠。

神圣而又虔诚的,守护着这棵通体漆黑的树。

冰凉的雨丝滴滴答答掉落,砸在满院穿着黑袍的人的头顶。

仿佛是在举行着某种远古而又神秘的仪式,令人头皮发麻。

但在满院的黑暗当中, 正对着那棵古怪大树的房间里却亮着灯。

不同于院子里的凄冷孤寂,房间中是一片热气蒸腾。

整整七七四十九根香烛被点燃, 缭绕的烟雾无风自动。

那烟雾仿佛是有自己的意识,从屋子的四面八方升腾,到最后又齐齐的聚向了床上的人。

朦胧的烟雾构成了水雾般的幕布,使得床上那人的眉眼有些不甚清晰,但单从被子里伸出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来看,就知道这定是一个格外通透的人。

只不过他的指节太过于苍白了,苍白到毫无血色不说,就连甲面上正常人该有的白色月牙都消失不见。

如此情形,无一不再诉说着一个事实。

——躺在床上的人,早已病入膏肓。

床的边缘,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,此时的他们眉头紧皱,目光死死的盯着床上的男子,担忧的神色溢于言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