哭了一会儿,刘安川崩溃道:“我……对不起那个孩子,这么多年,我连他的名字都不敢想,每天晚上躺在床上,我都会回想起他软软的手,捏着我的手指不肯松开……”
“那为什么要抛弃他呢?”
蒋昭明皱起眉:“明知道自己会这么后悔,为什么一开始……”
“因为我知道!我知道的……像是我们这样的人,根本不会有未来!”
不等蒋昭明说完,刘安川已经咬牙切齿地打断了他:“家里不愿意让我上学,我付出了多少才学会了按摩,又付出了多少才遇到了能接受我的人,找到工作,租下店铺,每一步都比健全人要难上太多!你不明白,我比任何人都希望那是个正常的孩子,我比任何人都……”
男人说不下去,再一次泣不成声:“我只是想要补偿他一点……补偿那个孩子,这么多年无数次我去福利院看他,我都想叫他一声,但是又不敢,这么多年了,我从来没有一次说出过那个名字,即使我知道,他是小皮球……他就是我的小皮球啊……”
而之后,就像是为了要弥补这些年自己错失的每一次认回儿子的机会,刘安川的口中除了“小皮球”三个字,就再也没有说过别的话语。
“所以,大概就是这样。”
从看守所回来,蒋昭明写完结案报告就去董刚办公室和人汇报工作。
“案发后刘安川指导柱子,用韩丽自己带的工具还有消毒水将现场打扫干净,将韩丽的尸体推入河中,在这个过程里,韩丽的耳环掉落,被柱子藏了起来,但刘安川因为视力障碍没有发现,而事后,为了确保店铺那边没有人起疑心,他把双目失明的乔柏叫到现场来拿钥匙锁门,自己则留在原地,帮柱子换下血衣,指导柱子做最后的收尾工作。”
董刚翻看着案卷,末了才哼了一声:“所以,这回要是没有陆渊,你是不是会少抓个凶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