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峙摸了摸鼻尖,真心实意笑了起来。
隔着一千多公里,张三也轻轻地弯了下嘴角。
这个世界破事很多,事与愿违无疾而终的更不少见。
但是把这些事情一件件拆分开来寻求解决方式,这样本身就是一种让人安心的动作。
总归有办法的。张三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尿床的五岁小孩,二十年岁月过去,她与更为广阔的世界相连。
世界是不会因为发生在某个人身上的某件事而轻易崩塌的,它只会就这么平稳而混乱地这么运行直到人类灭绝。
抱着这种“终归会有办法”的莫名好心情,她平静地吃了点东西,洗漱了一下甚至还敷了张面膜,抱着张国庆熄灯上床了。
大概是因为这是今天第二次入睡,她又做了好多梦。
梦里情景纷繁又混乱,有张爱华在狭小的厨房里烧饭,有张小铃贴了一墙壁的光辉灿烂的奖状,还有她的老家,与被留在老家的父亲。
总是温柔微笑着的寡言男人,在乡村老家操持着家务照顾老人,以便让张爱华得以带着两个小孩在大城市拼搏,放下后顾之忧。
她对父亲的印象很模糊,他话少,张三比起张小铃又是不这么能够拿得出手的孩子。
在许多老家沉闷多雨的下午,张爱华带着张小铃去走亲戚,剩下父女两人只是这么安静甚至是尴尬地对视着,随后父亲就会转身走进厨房,给她端出熬得很浓的鸡汤,里面盛着一只鸡腿。
张三就端着汤碗,坐到门前的台阶上,吃一小口鸡腿,喝一口汤,数着回到s市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