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应时点点头:“那我听听?”
“你一直想要的那个答案,我现在可以给你,你想听吗?”
“我说不想,你信吗?”裴应时说,“但你想说,我就听。不想说,就下次。”
“下次是什么时候?”
“不知道,你决定。”
程今柚垂着脑袋,晃了晃腿,街灯照在他们身上,落下两道影子。她静了会儿,轻声道:“我那时候生病了,躯体化焦虑症。”
停顿两秒,她补充道,“到现在,暂时没有好透。”
闻言,裴应时的脑子里浮现出那天晚上,她情绪崩溃跌坐在地上哭的时候。
不是因为别的,是因为焦虑症的躯体化应激吗?
“所以那天晚上……”
他确认的声音都放轻了不少。
程今柚嗯了一声:“犯病。”
“最严重的时候,是跟你分开的第一年。因为压抑的环境和繁重的学业,而且你知道,我对自己要求挺高的。”她说着,略微抬高音调,语气轻松,表情还有些得意,“不过我很厉害的,后来病情好转,两年修完了三年的学分。”
心里像是在一瞬即被挖空了一块,尽管能感受到她的雀跃,裴应时却无法被这份上扬的情绪感染。呼啸的风灌入空洞的缺口,又麻又疼。知道她一定有什么原因,不知道是这样的原因。
他蹙了下眉,看她的眼神温柔,顺着她的话应声:“嗯,很厉害。”
“所以裴应时,不是不喜欢你,是因为我生病了。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,会不会在你离开之后,我反而变得严重。但我不想让这份跨越时间和远距离的麻烦,影响到你。”程今柚说。
裴应时咽了咽喉:“这么了解我,知道我容易被你影响?”
“是吗?我还以为我又自作多情了呢。”程今柚故意说,“某个人好像说过,不是没我不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