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还是早上那身黑色飞行夹克,衣服的扣子散漫地敞开着,应该是喝了酒,眉目间晕开一点浅淡醉意。
看见她时,神情也显然一怔。
盛鸢脑袋瞬间懵住,下意识背过身,手忙脚乱往旁边的厕所隔间里钻。
偏偏,现在隔间里都有人。
她拽了两下,门板纹丝不动。
盛鸢身子僵了僵,一颗心瞬间跌到谷底。
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她抿了抿唇,在心里思索着自己如何才能顺其自然地转过身,状若第三次见面的陌生人那样和他说一句:“好巧啊盛先生。”
然后立马离开。
下一秒,却听见男人沉声问:“盛鸢,你在干什么?”
盛鸢有些尴尬地转过脸,扯起一个僵硬的笑,胡言乱语道:“我……胃又痛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空气忽然凝住。
盛洵眉梢吊了吊,眼里似闪过一丝短促笑意。
他缓步走到水池边,慢条斯理拧开水龙头,修长硬朗的手指很快被流动的水渍沾湿。
盛鸢刚刚做了一系列蠢事,此时整个人感觉生无可恋。
她宛如一个等待法官宣判的囚犯,整个人如同被定住般僵立在原地,视线不由自主随着盛洵的动作落在他手腕上。
这两天的见面,每一次都很仓促,加上盛鸢心里有鬼,所以总是不敢仔细看他。
直到这时,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,她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看过盛洵了。
他看起来好像比以前高了些,肩膀也变得更宽阔,洗手时,脊背稍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