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着一截石阶,车里的人遥遥望着她。
天色暗,她看不清车里的人是谁,心脏不自觉地收紧。
在想,倘若车里的人走下来,她要怎么应对。
后面逐渐有车子追上来,停在那辆黑色布加迪后面。
他们今晚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比赛,不过是一群大少爷来这儿“团建”。
汽车鸣笛声响了一片。
车里的人似乎没了耐心,摇下车窗露了半张脸出来,似笑非笑地:“赶着去投胎呢你们?”
“路上呢,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!”后面的人嚷嚷。
盛洵像侧着头,像是又笑了声,摸出手机打电话。
半分钟后,桑妤的手机又震起来。
还是之前那个号码,她还没存。
接通。
盛洵的声音低哑,夹杂着细微电流。
“桑妤。”慢悠悠的嗓音,一字一顿的。
桑妤发现,盛洵好像格外喜欢叫她名字。
她和他认识时间不长,接触也不多。
不知道他是不是叫每个人名字时都是这样。
松软散漫,字斟句酌,天然像是在调情。
她抿了抿唇,抬睫,隔着一片夜色望向窗外他车子的方向,没说话。
盛洵半倚着车窗,修长坚硬的指骨懒洋洋抵着手机边缘,瞧着她,极为散漫地道:“想不想飙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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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建赛道的人是不是故意。
这条山道修得窄,虽然能塞下两辆车,但实在考验开车人的技术。
稍有不慎,就可能坠落山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