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拂嬿没有多加思&nj;索,看着他道:“你还是会&nj;留在江阑,继续当继承人吗?”
“还是和现在一样,住在这种连单价都贵得吓人的&nj;豪宅里,和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&nj;那些&nj;名流交际、应酬——”
她轻轻地笑起来,意有所指般扬起尾音:“然后,一年去参加好几个世&nj;纪婚礼?”
这个词确实是有点被&nj;用得泛滥了。
听出她语调里淡淡的&nj;揶揄,薄韫白的&nj;笑意也&nj;深了几分。
可是少顷,她微微扬起的&nj;话音落了回&nj;去。
带着某种大概连自己都不知道的&nj;落寞,和着窗外树梢的&nj;黄叶,一同飘落了下来。
“其实我记得的&nj;。”
“一切事了,你还是会&nj;回&nj;欧洲去。”
男人眸底掠过一丝微诧。
这确实是他曾经的&nj;打算,也&nj;曾随口对她提过一句。
唯一没有想到&nj;的&nj;是,她至今还记得。
“可我改主意了。”
安静的&nj;房间里,响起他冷沉的&nj;声音。
薄韫白垂下眼眸,拿起一直放在手&nj;旁的&nj;那本合同,递给了她。
秋风穿堂而入,替她翻开了扉页,白纸黑字映入眼帘。
原来那不是公司的&nj;合同。
而是他们曾在暮春时分,签订的&nj;那本协议。
柳拂嬿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拿出这个东西,呼吸稍稍一窒。
少顷,他的&nj;声音在耳畔响起。
“柳寒露,我后悔了。”
“我不想再遵守我们之间的&nj;这份契约了。”
尽管有了模糊的&nj;预感,可一时之间,柳拂嬿还是没有明白他的&nj;意思&nj;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