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都是这样。
好像只要说起母亲的话题,童年养成的那种根深蒂固的无力感&nj;,就会将她吸进深不见底的漩涡。
眼看她身上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,五月的风,梢头&nj;的花,街上的人群,什么也照不进眼底。
薄韫白轻轻蹙起了眉。
“……其&nj;实我也对中国画挺感&nj;兴趣的。”
“哦,”柳拂嬿语气低落,“我知道&nj;。疏月湾里&nj;有一张很好的画桌,本来你是准备给自己练字、画画用的吧?”
她说完,又沉默了一下,摇了摇头&nj;。
“不对,你好像不会画画?没听你说起过。”
“是啊,一点也不会。”
薄韫白貌似遗憾地颔首,漆黑眼睫低垂着,好像真&nj;挺落寞似的。
“虽然喜欢,但环境不太允许,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学。”
这句话又稳又准,打动了柳拂嬿那颗教&nj;书育人的心。
她头&nj;抬得高了些,双眸重新微微亮起,盈着无奈和体谅的光看过来。
“我明白的。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,我才一直想多上几&nj;堂课。”
“校内的也好,校外的也好,网上的也好。总之&nj;,尽量多教&nj;一些对国画感&nj;兴趣的人,一直都是我的愿望。”
“嗯。”薄韫白看似深以为然地点点头&nj;,似乎与她志同道&nj;合。
然后忽而话风一转,漫声道&nj;:“所以说,你能不能把你的课表发给我,等有空的时候,我也来美院这边,上一上你的课?”
柳拂嬿:?
一种奇怪的感&nj;觉涌上心头&nj;,仿佛自己中了个&nj;小小的圈套似的。
可&nj;是,两个&nj;人话赶话地发展到现在这一步,又似乎很合情合理,也没什么生硬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