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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退后一步,提起手中白伞,让出门外的路。

“天气不好,我送你一程。”

“谢谢,不必了。”

柳拂嬿却并未多看一眼那辆深黑色的迈巴赫,眼眸低垂着,轻轻摇摇头。

今晚已经承了他的情,她实在不喜欢欠人太多。

五分钟后,巷子两头的积水漾起波澜。迈巴赫自北边原路返回,柳拂嬿走向南边的地铁站。

没有问他的全名,因为不会再见面。

这种高居云端的贵公子,和深陷泥沼的她,不会再有第二次交集。

回到暂住的酒店,腕上红痕还是没褪,一沾水就疼。

被薄成许用力攥过的触感仿佛还在,挥之不去。

柳拂嬿感到一阵不受控制的恶心。

她将水龙头拧到最大,把手腕伸到冰冷的水流底下。

又挤了满满一捧洗手液,用力搓洗了十几遍被碰过的地方。

一直搓到皮肤红肿,又被水流冻得发疼、发痒,她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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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一早,柳拂嬿去了美院办公室。

刚打开老旧的电脑,身后立刻传来个女声:“你怎么来这么早呀?今天有课?”

回头就看见抱着一摞文件的乔思思。

乔思思是学院的行政,只比她大两岁,心理年龄还年轻得很。她的办公室离柳拂嬿这间不远,两人常常在走廊里打照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