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暂时驻跸的衙所内,康熙放下毛笔,将给太皇太后写的家信放到一边晾着。

在一边画画的苏辰注意到阿玛的眼神压过来,抬头笑道:“阿玛,您的信写好了?”

康熙笑了笑,伸手接过孩子讨好递来的一杯茶,问道:“你们是不是提前就知道,那王德麟来陈情的一行人中有金家人?”

苏辰笑的两眼弯弯: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阿玛的火眼金睛。”

保成看了他哥一眼,放下笔回道:“今早我和我哥出去跑步,恰好经过在商量如何直达圣听的王德麟二人旁,金圣叹是江南名人,我们都想伸出一把援手。”

“其实是我想帮忙的,”苏辰跟着解释。

康熙点了点他们两个,道:“江南情势复杂,以后有些事你们不要轻言臧否。”

苏辰毫不隐瞒直接提出疑问:“阿玛,您这是跟我说的吧?我非议江南乡绅,您不乐意?您打算跟乡绅的一些恶习妥协了?”

保成很想捂住他哥的嘴,这是跟阿玛不是跟他,此时此地说的真心话或许不会被阿玛放在心上,但在以后什么样的情景下不一定能让阿玛怎么想呢。

总之一句话,保成已经在一日复一日和皇阿玛的相处中学会了君臣有别。

苏辰的话的确没让康熙生气,他摇摇头:“满汉矛盾颇多,就比如二十多年前以金圣叹为代表的哭庙案,如果放在明朝,便只是士绅和官府的矛盾。在清朝,却是两个民族间的矛盾,这些事很敏感,一言一行都必须谨慎。”